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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刚心说这世道的变化未免太快，让人跟不上节奏。
不过他又知道，人活著嘛，就得学会变通。
“好的主任。”
沈默再次点点头，心里倒是有些期待这个关係户的背景到底有多硬。
想来也没多硬吧？
不然也不用来县医院了。
孙新民把大小事务都吩咐完后，端起一大早放在会议室的保温杯，便慢悠悠地著步，朝门诊楼走去。
沈默则照例去义诊坐了会儿，处理日常事务，积赞经验。
隨著熟练度越来越高，琐事也越来越多，他问病查体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，大致就是在保证经验能准確到手的前提下，越快越好。
有时候他也难免感慨，人呀，就是这么现实，且善变。
义诊结束，临近中午。
“叮铃铃—”
张文斌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。
沈默接起电话，还没来得及开口招呼，电话那头就传来张文斌爽朗的笑声：“小沈啊，我这有一个坏消息、一个好消息，还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，你想先听哪个？”
“.”
沈默心里调侃著想，您这堂堂大主任，怎么竟然都閒成这样了，还有空猜谜？
不过想是这般想，他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应道：“主任，您爱说哪个就说哪个，我都听著。”
张文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，接著语气却陡然低沉，道：“那就先说说坏消息吧咱们给做血肿清除术的那个贺成章，你还记得吧？
“他术后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应激反应，有消化道大出血，脑心综合徵、急性肺水肿、
恶性心律失常“
他一边说著，一边又深深地嘆了口气，“今早病人呼吸心跳骤停，在icu进行大抢救呢。
好在当时几个老专家都在，硬把人从鬼门关给按回来了·——”
张文斌这一连串专业术语砸过来，沈默大部分能懂，少部分不懂，但心情却也隨著他的讲述变得沉重。
末了，张文斌总结道：“总之啊，我和魏渊还有icu的常主任都交流过了，这个病人的预后，恐怕不好。”
“我们也算是尽力了。”
沈默无奈摇头，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，是感慨无力回天，还是生死无常？
“而且昨晚魏渊还约我周末吃饭来著，说家属要感谢我们，还让我带上你，还好啊—我当时没答应。”
张文斌又笑了笑，如是说道。
他说完了倒霉事，语气便转为轻快，以他的阅歷，这种生离死別的场景不说天天见，
但隔三岔五，总会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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