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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瞳孔渐渐失去光泽，却始终保持着仰望的姿势，仿佛在凝视着殿外的血月。
陆云烟只觉胃里一阵翻涌，踉跄着扶住案几，指甲深深陷入木质纹理，留下四道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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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到了吗？”
陆天雄用剑尖挑起白文山的头颅，鲜血顺着剑身滴在青砖上，洇出一朵朵暗红的花。
“对敌人仁慈，就是对自己残忍。
旁支皇族里有十六个元婴修士，若等他们联合起来……”
他突然贴近女儿的耳畔，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。
“你以为昨晚那些嫡系长老的精血，真的只是为了助你突破？他们是怕旁支先动手，抢了疯血之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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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云烟浑身冷，只觉父亲的话如同一把尖刀，剜开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真相。
她想起献祭时，三伯在献出精血前，曾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，那眼神里除了决绝，似乎还有一丝愧疚。
原来，嫡系与旁支的争斗从未停止，只是从前被冠以“皇族荣耀”
的外衣，如今终于要见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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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准备吧。”
陆天雄甩了甩剑上的血，随手将头颅扔在角落，“子时三刻，孤会亲自为你压阵。
记住，一个活口都不能留。”
他转身走向殿外，龙袍下摆扫过白文山的尸体，带起一片血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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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云烟望着父亲的背影，忽然想起昨夜突破时，她在恍惚中看到的幻象：整个大秦皇宫被鲜血淹没，她站在血泊中央，手中握着染血的斩龙剑，脚下堆满了皇族的尸体。
那时她以为是雷劫带来的幻相，如今却觉得，那可能是即将生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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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三刻，大秦皇城的钟鼓楼准时敲响。
陆云烟站在皇宫城头，望着远处的皇族别苑，那里灯火通明，隐约传来孩童的笑声。
她的掌心握着一枚血色玉简，里面记录着所有旁支皇族的生辰八字和修炼功法，是昨夜父亲让人送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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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殿下，时辰到了。”
身旁的贴身侍女小翠低声提醒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女孩从小在陆云烟身边长大，此刻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，只是低头盯着城墙上的青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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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云烟深吸一口气，抬手祭出万血灵灯。
灵灯在夜空中出刺耳的尖啸，血色火焰瞬间暴涨三丈，将她的脸庞映得如同修罗。
她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精血在灵灯上，顿时，灵灯中浮现出无数血色锁链，向着皇族别苑的方向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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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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