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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……”
颜初柠迟疑了一下，认真地说，“就是…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”
“怎么不可思议？”
周亦礼挑眉问她，显然对此评价颇有兴趣。
颜初柠想了想，还是实话实说：“我以为……你是那种生活很规律，很自律的类型。”
她的表达略显笨拙，但周亦礼却听明白了，甚至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毕竟在家的时候，周亦礼除了开跨国会议，从来不会超过十点半睡觉。
简而言之，在她眼里，他就是那种作息堪比老干部、不吃夜宵、晚上准时睡觉的那种人。
周亦礼微微摇头，忍俊不禁：“原来我在周太太心里的形象这么严肃。”
颜初柠立即否认：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可你眼神说了。”
周亦礼步步紧逼，像是故意逗她，“我现在很好奇，除了老干部，你还有什么别的比喻？”
颜初柠索性闭嘴，懒得继续解释。
周亦礼也没有继续追问，只是唇角挂着浅笑，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。
但颜初柠能感受到，他对她眼中“周亦礼”
这个形象的在意。
周亦礼没有刨根问底。
美食街人声鼎沸，行人如潮。
颜初柠差点在人流中被冲散，是周亦礼及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，才没让她被挤出队伍，随着另一波人走远。
他们穿梭在灯光暧昧的街道里，走进几家老店。
颜初柠这才发现，周亦礼对这片地方竟然格外熟悉，连藏在巷子深处的几家老字号小摊也了如指掌。
她惊讶地问：“你……做攻略了？怎么对这地方这么熟？”
她在东大读了四年，来这条东门夜市街的次数屈指可数，只熟悉主街道。
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老店，她甚至从没听说过，还以为只有本地居民才知道。
周亦礼笑了笑：“我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城人。”
这是颜初柠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，便安静地不打断，像是等待他继续。
他淡淡地说：“虽然我大学没在这念，但从小到大的朋友都在东大上学，大学期间回来找他们玩，也常来东街夜市，跟着他们吃吃逛逛，对这里就熟了。”
他说的是真事，却不是真心话。
其实是，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，他就一个人开车来这里，静静地待着，有时候是想散心，有时候，是心存侥幸，幻想也许能撞见她。
他说完，瞥见她眼中神色微动。
“很难想象。”
这是她唯一的评价。
周亦礼笑着低头看她，随即抬手揽住她的肩，将人带进怀里，语气温和又不容置疑：“走吧，时候不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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