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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似乎想要说什么，但又没法对着褚沅这样一个小了她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说，只用手怜惜地摸一摸她的脸颊：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听说，这几天崔湜总来烦你，他还在为上次天牢里的事情和你过不去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褚沅点了点头，她知道上官婉儿格外欣赏崔湜的英俊温存，为此可以忽略他身上的浅薄、自大和狠毒：“当年虽说是奉皇命，但情急之下动了手，确实是奴婢做得不对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什么对不对的，你奉皇命行事，不是他能够阻拦的。”
上官婉儿冷笑一声，“这些浅薄的男人们.......不管你是不是权倾朝野，是不是满腹经纶，在他们眼里，你永远只有一个身份——女人。
区别不过你是他们自己的女人，还是他们的主上的女人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褚沅不知道上官婉儿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，她抬起眼睛望了一眼上官婉儿：“昭容的意思是.......希望我入宫为妃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早几个月，你还没做郡君的时候，或许我会这么做。”
上官婉儿摇了摇头，“但现在你以侍奉女皇的孝行继承了家族的爵位，便如陛下的晚辈一般——再纳你进宫，陛下成什么人了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望着褚沅一脸不解的神色，忍不住笑了一声：“说些高兴的事情吧，听说你之前见了太子詹事裴伷先。
他和从前兵部的那个洛北关系不错吧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是在试探褚沅为何和宫外的人联络。
褚沅不紧不慢，不慌不忙地回答：“是，裴伷先是洛北的朋友，也是位西域的商人。
马上要到皇后娘娘的生辰，奴婢找他筹措些贺礼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么？”
上官婉儿的一双美眸立刻望了过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也找他问了问洛公子的消息。”
褚沅佯作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，她知道作为她的血亲，洛北并不喜欢自己被扯到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里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她一个宫女要见外臣，既不能是无端打听朝堂大事，也不能是干预朝政，那除了这一点小儿女的情思，她还有什么理由能名正言顺地和外人交谈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上官婉儿见她神情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。
她曾经在见过洛北在马球场上打马球，他身材修长，身形飘逸，容貌俊美昳丽，简直把在场的一堆王公贵胄都比了下去：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在我这里不是什么大事，不用这样扭扭捏捏。
你后来去了洛阳，他外放去了鸣沙县，想来有一年左右没有再见了。
你挂心他，也是常理。”
她上官婉儿在褚沅的年纪时，又何尝没有为远行的人挂心过呢？
nbsp;nbsp;nbsp;nbsp;褚沅点了点头，还是不敢继续说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上官婉儿只得把神情放得更温软些：“日后，边塞军务的奏折和诰命，你同我一道处理吧。
圣上说过，这个人不懂朝务，但对边塞之事，倒是有些见地。
很应该在边塞历练历练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褚沅颔首，脸上露出惊喜神色：“谢昭容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叫我声姑姑吧。”
上官婉儿道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，姑姑。”
褚沅低声应了，又轻声道：“奴婢有句话，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话都说到这里了，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。
说吧，说吧，今晚说完，日后就不要再对其他人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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