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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道里的血锈味混着金属焦糊气钻进何帆鼻腔。
他靠在潮湿的石壁上，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——那声音正随着生命力的流逝逐渐变弱。
怀中人儿的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，琼明璇的手指还攥着他手腕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脉搏，像在确认什么。
“小帆。”
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，暗金瞳仁里映着他苍白的脸，“别硬撑。”
何帆喉间泛起腥甜，却还是扯出个笑：“撑得住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，发间残留的龙涎香混着血味，倒让他清醒几分。
方才为救她强行逆转灵脉的灼痛还在丹田翻涌，但比起她被血雾侵蚀时涣散的眼神，这点痛算什么？
仙尊前辈的虚影在头顶浮动，这次连衣袂纹路都模糊了，像被水浸过的画。
他目光扫过众人，最后落在何帆脚边的黑玉上：
“那是九幽冥界的引魂玉。”
何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。
黑玉表面的诡谲纹路正随着钟声微微发亮，每道纹路都像活物般扭曲，让他后颈泛起凉意——
方才黑袍人消失前说的“九幽冥主”
，难道和这玉有关？
“黑袍人不过是枚棋子。”
仙尊的声音带着空谷回响般的嗡鸣。
“他的命魂早被禁术封印在傀儡里，连那声威胁都是主使教的。
真正要警惕的……”
他的虚影突然剧烈晃动，“是借他手撬动的禁忌之力。”
地道外的钟声再次传来，这次何帆听清了——钟声里裹着细碎的呜咽，像千万人同时在耳畔低语。
琼明璇突然坐直身子，暗金灵力从她指尖溢出，在两人周围织成半透明的屏障。
何帆这才发现，飘落的黑羽不知何时多了十几片，正贴在屏障上滋滋作响，像在啃噬灵力。
“前辈，您说的禁忌之力……”
天罡道长捂着肋下的伤口站起身，道袍前襟浸着暗红血渍。
“可是与这处遗迹的核心有关？”
他方才为破黑袍人的困阵硬接了三道魔火，此刻每说一个字都要喘气，但浑浊的眼睛里燃着光。
仙尊的虚影点了点头：
“百年前我在此闭关时，曾发现地脉下封印着座‘幽冥祭坛’。
那是上古魔修用来连通异度凶域的阵眼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何帆手中的引魂玉，“黑袍人收集的怨魂、用的傀儡，都是在为祭坛聚能。
若让他们凑齐九块引魂玉……”
“轰——”
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何帆识海炸响。
淡蓝色的数据流从他眉心涌出，在半空凝成全息投影：
引魂玉成分分析（97%完成）、幽冥祭坛阵图残卷（匹配度83%）、异度凶域特征（已锁定：血月、骨林、无生怨）。
最后一行血红色警告格外刺眼：九玉归位=祭坛启动=两界屏障崩溃。
何帆喉结动了动。
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抽取他的灵力维持运算，识海深处传来针扎般的痛，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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