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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他原本雪白的白衬衫，都晃出了米黄的色彩。
还有他的脸。
像是被一片橙红色隐去了。
立体的五官，仿佛上了油彩，使得原本就淡漠的表情，变得更加晦涩。
沈昭陵眼眸中倾倒着云。
他安静坐在废弃工厂前的吊床上，眺望远方的这一幕，就像是一个旧照片，亦或是一副画像。
系统不知道沈昭陵在蓝星原本是什么样的，但从他一向从容优雅的姿态来看，就偏见般地觉得，沈昭陵原本的长相一定不算差。
系统想象他化妆扑粉的样子笑他：
【那你还挺爱美的。
】
沈昭陵眨眨眼，睫毛落得很轻很轻：“不是我，别人非要给我画的。”
别人？非要？
这种事还能强迫不成？
系统刚要问，沈昭陵就自己回答起来了。
沈昭陵：“他们说，这是为了上镜需要。
其实我并不想化妆，但也不算排斥。
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坐着。
“有时候甚至要一连画上半个小时。
我看见的都是化妆师的脸。
用各种粉刷在我脸上扫来扫去。
“那时候我就在想，如果我看见的是镜子就好了。
我可以把镜子想象成一个湖面，脏污想象成波纹。
“我可以看见我自己脸上每时每刻的变化。
然后把镜子之后的，想象成另外一个人。
那个人来代替我，做那些我不愿意的事。
“嗯……我想逃跑，在那窒息的环境中逃跑，无时无刻都在想。
想跑到一座山上，然后看山的那一面是什么。
“是不是一座村庄，一座湖，还是一条交通很发达的公路。
亦或只是……另一座更高的山。”
说到这里，沈昭陵笑了一下，很温柔的笑。
只是皮肉在笑，嘴角向上扯了一下，眼睛不笑，所以笑得很苍凉。
【……】
此刻，系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，沈昭陵独处的机会。
甚至，被那种悲凉又温柔的感觉所淹没。
就像是《长生村》的最后，小女孩破坏了郑恩琪的逃跑计划，但是郑恩琪没有责怪她，却是很温柔地说了一声——
“谢谢你”
。
的那种感觉。
在那个象征着死亡的凉爽夏夜。
【你还有上镜需要？昭陵，你以前是个模特、或者是演员不成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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